第 3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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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
“哥哥姐姐，聽說你們辦了夜校，我想來上學。”
一道有些稚嫩的聲音打破了寧靜。
長相玉雪可愛的男孩笑起來有個可愛的梨渦，語氣軟軟的問：“我是許隨，哥哥姐姐，你們還記得我嗎？”
見眾人都看著他，男孩有些靦腆的縮在個子更高的少年人身後，又伸手把一旁的人往前推了推：“這是我哥哥許諸儀。我們看到夜校在招人，就過來報名啦！”
許隨。
戚韞笛仔細的看著前方的男孩，確實是時戎在動物園救下的小朋友，當時戚韞笛還一度很擔心他的心理狀況，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沒事。
戚韞笛蹲下來：“姐姐記得你。”
許隨高興的從身後蹦起來，戚韞笛順勢註意到了的諸儀。
帶著雙眼鏡的少年人生得十分文秀，看起來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，但說話做事卻十分沈穩，臉上有種死板無趣的沈悶，只偶爾擡眼時眼中的好奇與狡黠透露了他的年紀。
他深深鞠了一躬：“你們好，我叫許諸儀，小隨前段時間多虧了你們。”
真正救了人的時戎抱臂站在一旁，烏發高高束起，碎發柔順的散落在肩頭，但臉色卻是尖銳又冷硬的。
即使被許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，他仍舊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般安靜的垂眸不語。
戚韞笛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打圓場：“沒事，其實本來就是應該的……我是說，保護小孩子本來就是我們大人該做的事情。”
許諸儀嚴肅起來：“但還是要謝謝你們。我們也沒什麽能做的，既然這裏招人，我和弟弟下了課都沒什麽事情，想報名你們的非遺夜校。”
戚韞笛原本的心理預期更多是面向成年人，如今來了一大一小兩個學生，有些猶豫地說：“要收費哦？而且你們的學業應該很重吧？”
許隨率先舉手，眼睛亮晶晶的往時戎的方向偷瞄：“姐姐別擔心。哥哥已經保送大學了，我還小，學習要慢慢來。”
戚韞笛輕咳一聲肅然起敬：“保送？你今年才多大？”
許諸儀面色羞郝：“理論上我高一了。”
戚韞笛自己也是跳過級的，身邊這種天才少年見的很多，他們都有自己成套的行事理論並且旁人難以撼動。
於是戚韞笛微笑起來：“好，夜校歡迎你，歡迎你再了解一下我們的項目。”
戚韞笛將遞宣傳圖冊過去，許隨躲在哥哥身後，但眼睛不斷地撇向時戎。
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，去得也快。他隱約意識到了救過自己的哥哥好像並不喜歡小孩，但還是小聲地說：“姐姐，我想學醒獅！”
戚韞笛笑出了聲，他這哪裏是想學醒獅，明明是想跟著時戎玩。
可惜了時戎不解風情。
戚韞笛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時戎：願意教嗎？
被戚韞笛這樣註視著，時戎最終還是微微頷首。
戚韞笛笑著蹲下來摸著許隨的腦袋：“好，那以後時戎就是你的老師啦。”
時戎歡呼起來：“哥哥哥哥，你要和我一起去學醒獅嗎！”
許諸儀臉上的笑容停滯了一瞬間，他從小聰穎百無禁忌，但醒獅需要耐力、體力和恒心，他自恃無法很好的適應。
裝作沒聽到弟弟的誠摯邀請，許諸儀翻了翻宣傳圖冊裏的各類項目。他瀏覽的速度很快，許諸儀推了推眼鏡合上圖冊，指腹摩挲著書頁微笑著說：“我對點翠很感興趣，很想了解一下。”
可能因為這話是人類說出，謝流光的臉色不大好看。
他擡眼看了一眼戚韞笛，正要說不允許獵殺翠鳥，就聽到許諸儀問：“不過咱們這裏的點翠是合法合規的吧？不然開個學校風險也太大了……順便問一下，怎麽收費呢？”
謝流光面色緩和下來，也向戚韞笛點了頭，戚韞笛接收到他的信息立刻說：“對的，合法合規，現在都是用孔雀羽毛和鵝毛一類的代替。我們的收費是三百元年卡，如果你這邊覺得沒問題，那就那邊繳費我們給你開票。”
“三百？你們是來做慈善的嗎？”身後傳來了陳路岸嘲諷的聲音。
戚韞笛沒想到這尊大神又來了，回頭皮笑肉不笑：“對呀，陳少爺是要捐款嗎？”
陳路岸的身後跟著重夷，她人小腿短，根本攔不住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的陳路岸，只能匆匆忙忙的跟在他身後。
戚韞笛使了個眼色，問重夷，這家夥又抽的哪門子瘋？
重夷聳肩，顯然不能將這位大少爺怎麽樣。
“年卡三百也太低了，戚韞笛，你會做生意嗎？”陳路岸皺著眉反對，許諸儀和許隨面面相覷。
戚韞笛知道這個大少爺怎麽樣比較好騙，於是把他拉過去義正言辭的說：“陳少爺，你有夢想嗎？”
也許是因為兩人靠得太近，陳路岸的思路亂了片刻，他嗯嗯啊啊猶豫片刻說：“我有？”
“其實，我繼承非遺夜校，就是為了讓所有不了解非遺的人，多一個渠道來了解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，應該被我們關註和繼承的文化。這是我的夢想，你說，如果是為了夢想的話，我還應該收費很貴，提升門檻，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嗎？”
陳路岸覺得很有道理，回答：“不應該？”
戚韞笛點頭：“所以啊，這個收費多麽合理。順便問一下，你要報名嗎？”
陳路岸呆滯：“要？”
戚韞笛：“好的謝謝，那煩請出門左轉，找財務交學費。”
陳路岸被安排的明明白白，有些迷糊的左轉去找財務室了。
看著他離開的背影，戚韞笛心裏清楚得很。
夜校展開的項目很少，本身就不具備多少核心競爭力，目前經濟低迷，人們紛紛消費降級，能花在興趣課上的時間和精力都是被壓縮的。
她想做到讓更多人關註到非遺這件事，以低廉的價格打開市場才是正確的辦法。
戚韞笛回頭，才發現滿屋子裏的人都在安安靜靜的註視著她。
許諸儀猝不及防對上她的視線，斯文有禮的說了句：“那，我們也去繳費？”
戚韞笛點點頭：“哦，好。”
許諸儀帶著弟弟轉身往前走，忽然回頭笑了笑：“姐姐的夢想很不錯。”
戚韞笛默默捂住臉。
左轉處的財務室十分顯眼，蘭裏霽臨時擔任著財務總監。
陳路岸和許諸儀等人利落的刷了學費，夜校終於拿到了第一筆進賬。
成功支付的瞬間，系統激動的像是看到候選人接了offer的HR，喜悅之色無以言表：“不是吧，夜校的第一位學生就要成功入學了嗎？戚戚我果然沒看錯你！”
戚韞笛坐在接待客人的沙發上，貨真價實的正在發愁就這麽幾個學員怎麽展開辦學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腦子裏的系統對話著：“搞半天你們以前只有老師，沒有學生？”
系統自覺失言：“反正恭喜第一位學生入學！以後肯定會越來越順利的。”
戚韞笛也有些感慨：“好吧，借你吉言。”
但事情卻沒有像戚韞笛他們想的這樣順利，在這天之後，夜校愈發的無人問津起來。
夜校外貼著的招生海報並沒有為他們吸引來新的生源，門庭冷清。戚韞笛大力宣傳著低廉的價格和極其有競爭力的教師，很多人圍觀這些奇巧的非遺工藝，卻始終沒有真正的學員入校。
陳路岸自從報名後就玩起了失蹤，只有許家兄弟每天堅持在傍晚十分來夜校。
小小的少年背著大書包，和哥哥跨越大半個城市，許隨絲毫不覺得辛苦，只覺得有趣。
時戎制定了嚴密的培訓周期，從動作到表演，從體能能到樂理知識，整整二十個周期。許隨總學的興致勃勃。
此時的許諸儀和戚韞笛坐在操場上看著許隨咬著牙練習弓步。
見戚韞笛滿面愁容，許諸儀推了推眼鏡：“戚校長，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生源對嗎？”
最初，許隨告訴他非要來非遺夜校學習的時候，許諸儀只當這是個報答許隨救命恩人的機會。
他一向心高氣傲，沒覺得對方這麽年輕，可以教自己什麽。但當他真正的融入這裏，他才發現，時戎、謝流光這樣的人，他們身上的技藝與沈澱絕非同齡人可以比擬。
“是啊。”戚韞笛提到這件事就有些苦惱，但還是笑著安撫許諸儀：“不過別擔心，我們不會倒閉跑路的。”
許諸儀拿出手機：“我試試宣傳一下？”
戚韞笛死馬當活馬醫：“好呀，那就謝謝你了。”
當夜十點，學習博主許諸儀一如既往拿出手機開始準備直播。
眾多粉絲看著見面裏循環播放的視頻，有些疑惑：“我是不是走錯地兒了？許神這是拍上醒獅教學視頻了？”
“許神，今天不講上次沒講完那道題了嘛？”
“別說，這個視頻還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對啊，那麽高的柱子，那個人是怎麽嗖的一下上去的？”
“輕功，絕對是輕功！”
“這年輕人，這身體素質，這肌肉，這臉……這腰力，香迷糊了。”
“看得我有點感動了，這哥們兒先天條件其實不太好，他個子太高了，已經不適合舞獅了，不過趴下去的形態倒是不錯。現在年輕人還有每天在練舞獅的嗎？”
“你們沒看到旁邊還有在紮四平大馬的小朋友嗎？”
“這小孩是不是前段時間上過熱搜？被獅子踩腳底下大難不死那個？”
畫面中，拍攝的人運鏡手法十分嫻熟漂亮，鏡頭先是專註在練習基本功的孩子上，孩子練累了就會去一旁敲鑼打鼓練習音感，鼓聲起，稚嫩的鼓點堅定又古樸。
畫面一轉，聞鼓而起在梅花樁上飛躍的少年手中獅頭飛舞，動作行雲流水，好不暢快。直到一棵梅花樁忽然轟然倒塌，黃獅立刻瑟縮一下，顫顫巍巍的往前試探一步，似乎有些膽怯的猶豫不前，看起來憨態可掬。
這一秒，就連鼓點都安靜下來。
眾多網友都為這幕屏住呼吸，想看這獅子如何應對，只見雄獅伸長前爪，做了個起勢，竟是輕輕松松越過倒塌的柱子，穩穩落在更高處的梅花樁上。
孩子看到雄獅度過難關，鑼鼓聲再度震天響起，仿佛也在拍手叫好！
兩人看似毫無配合，卻又默契十足。
畫面之中呈現出兩個字：傳承。
一夜之間，全網瀏覽量破千萬，官媒紛紛轉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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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眾人都看著他，男孩有些靦腆的縮在個子更高的少年人身後，又伸手把一旁的人往前推了推：“這是我哥哥許諸儀。我們看到夜校在招人，就過來報名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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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韞笛仔細的看著前方的男孩，確實是時戎在動物園救下的小朋友，當時戚韞笛還一度很擔心他的心理狀況，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沒事。
戚韞笛蹲下來：“姐姐記得你。”
許隨高興的從身後蹦起來，戚韞笛順勢註意到了的諸儀。
帶著雙眼鏡的少年人生得十分文秀，看起來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，但說話做事卻十分沈穩，臉上有種死板無趣的沈悶，只偶爾擡眼時眼中的好奇與狡黠透露了他的年紀。
他深深鞠了一躬：“你們好，我叫許諸儀，小隨前段時間多虧了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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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被許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，他仍舊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般安靜的垂眸不語。
戚韞笛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打圓場：“沒事，其實本來就是應該的……我是說，保護小孩子本來就是我們大人該做的事情。”
許諸儀嚴肅起來：“但還是要謝謝你們。我們也沒什麽能做的，既然這裏招人，我和弟弟下了課都沒什麽事情，想報名你們的非遺夜校。”
戚韞笛原本的心理預期更多是面向成年人，如今來了一大一小兩個學生，有些猶豫地說：“要收費哦？而且你們的學業應該很重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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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韞笛輕咳一聲肅然起敬：“保送？你今年才多大？”
許諸儀面色羞郝：“理論上我高一了。”
戚韞笛自己也是跳過級的，身邊這種天才少年見的很多，他們都有自己成套的行事理論並且旁人難以撼動。
於是戚韞笛微笑起來：“好，夜校歡迎你，歡迎你再了解一下我們的項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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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，去得也快。他隱約意識到了救過自己的哥哥好像並不喜歡小孩，但還是小聲地說：“姐姐，我想學醒獅！”
戚韞笛笑出了聲，他這哪裏是想學醒獅，明明是想跟著時戎玩。
可惜了時戎不解風情。
戚韞笛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時戎：願意教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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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韞笛笑著蹲下來摸著許隨的腦袋：“好，那以後時戎就是你的老師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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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諸儀臉上的笑容停滯了一瞬間，他從小聰穎百無禁忌，但醒獅需要耐力、體力和恒心，他自恃無法很好的適應。
裝作沒聽到弟弟的誠摯邀請，許諸儀翻了翻宣傳圖冊裏的各類項目。他瀏覽的速度很快，許諸儀推了推眼鏡合上圖冊，指腹摩挲著書頁微笑著說：“我對點翠很感興趣，很想了解一下。”
可能因為這話是人類說出，謝流光的臉色不大好看。
他擡眼看了一眼戚韞笛，正要說不允許獵殺翠鳥，就聽到許諸儀問：“不過咱們這裏的點翠是合法合規的吧？不然開個學校風險也太大了……順便問一下，怎麽收費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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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百？你們是來做慈善的嗎？”身後傳來了陳路岸嘲諷的聲音。
戚韞笛沒想到這尊大神又來了，回頭皮笑肉不笑：“對呀，陳少爺是要捐款嗎？”
陳路岸的身後跟著重夷，她人小腿短，根本攔不住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的陳路岸，只能匆匆忙忙的跟在他身後。
戚韞笛使了個眼色，問重夷，這家夥又抽的哪門子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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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卡三百也太低了，戚韞笛，你會做生意嗎？”陳路岸皺著眉反對，許諸儀和許隨面面相覷。
戚韞笛知道這個大少爺怎麽樣比較好騙，於是把他拉過去義正言辭的說：“陳少爺，你有夢想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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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，我繼承非遺夜校，就是為了讓所有不了解非遺的人，多一個渠道來了解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，應該被我們關註和繼承的文化。這是我的夢想，你說，如果是為了夢想的話，我還應該收費很貴，提升門檻，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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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韞笛點頭：“所以啊，這個收費多麽合理。順便問一下，你要報名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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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韞笛回頭，才發現滿屋子裏的人都在安安靜靜的註視著她。
許諸儀猝不及防對上她的視線，斯文有禮的說了句：“那，我們也去繳費？”
戚韞笛點點頭：“哦，好。”
許諸儀帶著弟弟轉身往前走，忽然回頭笑了笑：“姐姐的夢想很不錯。”
戚韞笛默默捂住臉。
左轉處的財務室十分顯眼，蘭裏霽臨時擔任著財務總監。
陳路岸和許諸儀等人利落的刷了學費，夜校終於拿到了第一筆進賬。
成功支付的瞬間，系統激動的像是看到候選人接了offer的HR，喜悅之色無以言表：“不是吧，夜校的第一位學生就要成功入學了嗎？戚戚我果然沒看錯你！”
戚韞笛坐在接待客人的沙發上，貨真價實的正在發愁就這麽幾個學員怎麽展開辦學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腦子裏的系統對話著：“搞半天你們以前只有老師，沒有學生？”
系統自覺失言：“反正恭喜第一位學生入學！以後肯定會越來越順利的。”
戚韞笛也有些感慨：“好吧，借你吉言。”
但事情卻沒有像戚韞笛他們想的這樣順利，在這天之後，夜校愈發的無人問津起來。
夜校外貼著的招生海報並沒有為他們吸引來新的生源，門庭冷清。戚韞笛大力宣傳著低廉的價格和極其有競爭力的教師，很多人圍觀這些奇巧的非遺工藝，卻始終沒有真正的學員入校。
陳路岸自從報名後就玩起了失蹤，只有許家兄弟每天堅持在傍晚十分來夜校。
小小的少年背著大書包，和哥哥跨越大半個城市，許隨絲毫不覺得辛苦，只覺得有趣。
時戎制定了嚴密的培訓周期，從動作到表演，從體能能到樂理知識，整整二十個周期。許隨總學的興致勃勃。
此時的許諸儀和戚韞笛坐在操場上看著許隨咬著牙練習弓步。
見戚韞笛滿面愁容，許諸儀推了推眼鏡：“戚校長，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生源對嗎？”
最初，許隨告訴他非要來非遺夜校學習的時候，許諸儀只當這是個報答許隨救命恩人的機會。
他一向心高氣傲，沒覺得對方這麽年輕，可以教自己什麽。但當他真正的融入這裏，他才發現，時戎、謝流光這樣的人，他們身上的技藝與沈澱絕非同齡人可以比擬。
“是啊。”戚韞笛提到這件事就有些苦惱，但還是笑著安撫許諸儀：“不過別擔心，我們不會倒閉跑路的。”
許諸儀拿出手機：“我試試宣傳一下？”
戚韞笛死馬當活馬醫：“好呀，那就謝謝你了。”
當夜十點，學習博主許諸儀一如既往拿出手機開始準備直播。
眾多粉絲看著見面裏循環播放的視頻，有些疑惑：“我是不是走錯地兒了？許神這是拍上醒獅教學視頻了？”
“許神，今天不講上次沒講完那道題了嘛？”
“別說，這個視頻還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對啊，那麽高的柱子，那個人是怎麽嗖的一下上去的？”
“輕功，絕對是輕功！”
“這年輕人，這身體素質，這肌肉，這臉……這腰力，香迷糊了。”
“看得我有點感動了，這哥們兒先天條件其實不太好，他個子太高了，已經不適合舞獅了，不過趴下去的形態倒是不錯。現在年輕人還有每天在練舞獅的嗎？”
“你們沒看到旁邊還有在紮四平大馬的小朋友嗎？”
“這小孩是不是前段時間上過熱搜？被獅子踩腳底下大難不死那個？”
畫面中，拍攝的人運鏡手法十分嫻熟漂亮，鏡頭先是專註在練習基本功的孩子上，孩子練累了就會去一旁敲鑼打鼓練習音感，鼓聲起，稚嫩的鼓點堅定又古樸。
畫面一轉，聞鼓而起在梅花樁上飛躍的少年手中獅頭飛舞，動作行雲流水，好不暢快。直到一棵梅花樁忽然轟然倒塌，黃獅立刻瑟縮一下，顫顫巍巍的往前試探一步，似乎有些膽怯的猶豫不前，看起來憨態可掬。
這一秒，就連鼓點都安靜下來。
眾多網友都為這幕屏住呼吸，想看這獅子如何應對，只見雄獅伸長前爪，做了個起勢，竟是輕輕松松越過倒塌的柱子，穩穩落在更高處的梅花樁上。
孩子看到雄獅度過難關，鑼鼓聲再度震天響起，仿佛也在拍手叫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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